第一卷 正文_第308章 他要见你

说实话,对于施桑桑这个女人,乔尔讨厌过,气愤过。

甚至在她出了车祸,还要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告诉自己那个残酷无比的现实时。

乔尔得承认,她更痛恨过。

可所有过去的种种,却都不如她此刻的同情跟悲悯来得强烈。

这样一个女人,或许她对于自己而言还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无论是爱人还是恨人,她都做到了理直气壮且竭尽全力。

只是从一开始,她就替自己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向而已。

才会注定她最后,几净悲惨的下场。

那之后的之后,乔尔在某一次偶遇蔓蔓的时候,听她聊起过施桑桑的近况。

当初最是羡慕施桑桑那个鸽子蛋钻戒的人,如今提起她的处境来,也是不胜唏嘘。

也是等到那个时候,乔尔才知道,原来当时那场意外的车祸,确实是让施桑桑失去了一个孩子。

不仅如此,她的子宫因为受损程度严重,不得不全部切除,导致这辈子再也无法怀孕。

最开始的时候,好歹还有罗思昶在她身边。

虽然他们的婚约名存实亡,可哪怕只是出于愧疚,罗思昶也会承担起照顾她的这个责任来。

只是后来,罗氏集团因为泰源项目而深陷财务问题之中,罗思昶亦是在机场当众被警方带走。

虽然罗夫罗母拼尽了全力免除他的牢狱之灾,可罗氏从此便也一蹶不振了。

没多久便宣布了破产。

在宣告破产的当天,罗思昶便向施桑桑提出了解除婚约的要求,并将他之前私藏的200万钱款拿来作为补偿。

施桑桑当然是没能答应这个要求。

不仅如此,她还当着罗思昶的面撕毁了支票。

可即使这样,也没能令罗思昶动摇自己的决心。

他替施桑桑续交了接下来几个月的住院费,自认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之后,便着手卖掉了罗家的别墅,从此再无音讯。

而施家呢?

原本还以为,可以靠着女儿的婚姻找到一棵方便乘凉的大树。

可到头来,不仅罗家破

产,自己的女儿更是因为车祸而被切除了子宫。

施家忙着避风头都来不及,更不要说照管这个没了任何利用价值的女儿。

所以无处可去的施桑桑,也就只能暂住在医院里,不过等过完了罗思昶续费的那几个月,何去何从就也未可知了。

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一个高傲美艳的都市白领,落魄成如今这副凄楚悲怆的模样。

乔尔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能以施桑桑这样固执而偏激的性格,不达成这样两败俱伤的结果,她也不会愿意善罢甘休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当时听完了施桑桑对自己的那番指控跟嘲讽后,乔尔非但没觉得有多生气,反而还真有一种被突然问住了的感觉。

的确,在这段感情里,他们所遇到的所有问题跟困难,几乎都是由江律声一手解决的。

他似乎从来都是这样,霸道又强势,不容许他的女人受到一丝一缕的伤害。

可一旦没有了江律声在自己身边,乔尔才发现,原来她什么都做不了。

面对庄嘉伟的认罪,她除了等待之外,无能力为。

而如今,面对从莉的趁火打劫,她一样帮不上任何忙。

乔尔忽然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贯穿了全身,想哭,却又咬着唇,不敢让自己真的哭出来。

被自己积压克制了许久的思念,一旦有了发泄的甬道,她怕自己的情绪会更容易崩溃。

江律声,你回来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你。

……

前一天晚上的睡眠质量不佳,注定会影响第二天的气色。

不过因为今天是跟宋聿炀敲定了一起去探视江律声的时间,乔尔还是特地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

她的肤质本就很好,再因为五官清秀娇俏的关系,稍一打扮,就会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再搭配上她身上那条水蓝色的雪纺裙,更是显得清丽脱俗。

连宋聿炀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也难怪阿声那小子迷得跟什么似的。

“放松点,等会儿阿声见到你穿得这么漂亮

,说不定一个激动,就直接跟你越狱回家了!”

大概是看出了乔尔的情绪有点紧张,宋聿炀还特地讲了个笑话想逗她开心。

不过这个笑话,显然是有点冷就对了。

阿声现在还处于调查期间的拘留阶段,直接说人“越狱”,确实是不太吉利。

宋聿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口误口误,别见怪!”

“不会。”乔尔倒真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

只是越靠近江律声所在的地方,她的心里也越跟着忐忑不安而已。

宋聿炀倒是能够理解。

所以在后半程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开口再多讲什么,只是选了一首节奏比较舒缓的音乐循环播放,试图让这车厢里的氛围也能相对轻松一些。

等到车子缓缓停下之后,陆云熙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男人之间默契地点了个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宋聿炀这次显然也是有备而来,把晶盛集团的各项文书文件都带了个齐全。

从莉的事情,他没办法擅自做主,所以一次**由江律声解决是最合适的办法。

属于三个男人谈正事的时间,乔尔并没有选择入内。

而是独自一人,沿着这座威严而陌生的建筑物周边散了会儿步。

灰白一片的单调墙面,给人一种沉闷又压抑的感觉,很难想象,像江律声那样挑剔又有洁癖的男人,到底是如何在这里生活了整整5天。

不过此刻,萦绕在她心头更为浓烈的感觉,却是深深的迫切和思念。

让她恨不得立即破墙而入,去到那人的身边。

几分钟的时间对于乔尔来说,亦像漫长的几个世纪。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聿炀才从里面走了出来,男人微微蹙起的眉梢不似平日的那般玩世不恭,透着一股子严谨与认真。

只是看着乔尔时,眼神里却是闪过一丝复杂且欲言又止的情绪。

抿了抿唇,他似乎将什么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最后薄唇轻启,只说,“他要见你。”

一瞬间,乔尔就觉得自己的血液彻底凝固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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