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黑夜魅影之前兆!

夜凉如水,野外的天空显得格外空旷,视觉广阔,油墨泼抹般的寂静给这只队伍增添了一丝鬼魅之气,但却又让欢乐降临在每一个士兵的头上,他们三五成群的摇头左顾右盼,相互攀谈着自己的心事,不时从别人口中换回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如此,便是完成了一个循环的你来我往的交流与沟通。

“嘀--嘀--嘀-啦-丝.....”寂寥的黑夜里,明亮的篝火远处,虫兽的低鸣声透过黑暗传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这些微弱的虫鸣他们早已习惯并麻木,周围似乎陷入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之中。黑夜,隐藏了人身上的细微表情,也隐藏了某些犹未可知的罪恶。

炫亮的篝火,灿烂的笑容,大部分士都沉浸在如此宁静的状态之下,士兵们啃着打猎来的野物,有野兔,有野鸡.....各种野外里能打到的野物被架起的篝火烤的异样的秀色可餐,香喷喷的猎物成功的馋住了每一个对它垂涎已久的士兵,他们俱都专注的张望着那篝火之上油光铮亮的野兔,肉香弥漫在每一个小组之间。

行军打仗,除非旗开得胜,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士兵喝酒的,尤其是深处荒郊野外,则更是滴酒不能沾的,但现实里发生的情况是,士兵们满足的啃食着手上的肉食,同时手里拿着酒壶不时往口里送酒,这样的场景若是被朝廷里的某些言官们知晓,这漫天的口水战是免不了的。而这酒的由来则是在涿州城里王振偷偷指挥装进去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每一个不同的圈子都是身份相对等或是地位相差无几的人才能组织到一起的团体,同样的,朱少明这一组的成员集结了这支西行队伍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中,有老者,钱回,铁木,当然,还有一些连朱少明都不记得名字的将士,大约面部的轮廓还是能认清的。

美酒野肉,吃饱喝足之后,男人总会联想到一句话,饱暖思**.欲,队伍之中已经有好些人开始站起身来胡言乱语说些荤腥的桥段,例如,某个时间段里去春满楼里跟哪个姑娘干了几裆子那事,男人,除去身份地位与名利,最好奇也最为感兴趣的无非是女人,尤其是三五成群的男性之间,总会拿那方面来强调自己的强势。这同样也是一种骄傲,更是一场胜利。

隔开熊熊燃烧的的篝火,再摒弃喝得烂醉的士兵,所有士兵里也只剩下了一些守夜的将士,他们心中都很清楚,这次所运送的官银已经被朱状元转移了,那么也就是说,此行,不管发生任何艰难险阻,他们的任务都将顺利完成,因为,官银不在他们所押韵的押送车里,当然,前提还是将军下的命令。

“铁大哥,不知你让士兵们喝得如此尽兴是何意呢?少明愚钝,还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朱少明略微轻蘸了一口手中端着的酒壶,酒虽味甘,性略烈,香扑鼻,但却不合时宜,酣畅淋漓自有其特定的环境,但若此时饮酒作乐,未免有些大张旗鼓甚至是嚣张狂妄到底了。

借着酒醉,铁木步履蹒跚的移步来到朱少明的身旁,手持一坛好酒,打着饱嗝,喃喃道:“朱贤弟,那些烦忧之事暂且不论,难得如此尽兴,来,为兄弟干一杯!来,小的们,我们敬朱状元一杯,这一路上多亏了朱状元的神机妙算,感谢他为朝廷,为百姓所做的一切!!”说罢撕开泥封,双手捧上酒坛递与朱少明,从我宣布可以喝酒之时起,你却一直闷着头思索着,大家都高兴,你一个人不高兴会让大家跟着不高兴的。

盛情之下必难拒,铁木深知如果以自己之名想怂恿朱少明喝酒,这有些不大现实,更何况行军打仗的半路途中是不允许喝酒的,可是他们所有人都喝了,只有朱少明一人未喝,这会让其他人心生芥蒂的,他也是为朱少明好!!年轻总是要多积累些人脉的,同样,威压也是靠着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这喝酒就是第一关。

“铁大哥,小弟肚子疼,去如厕一下!!”万般无奈,朱少明只得使出尿遁之计,尿遁之计招数虽烂,但却是最直接也最难拒绝的。朱少明说罢人已向自己乘坐的那辆马车走去,今晚注定有事发生,他必须保持好清醒的状态。

铁木笑意盎然,待朱少明转过身子之时,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不动声色的向一旁的将士打了个眼色,尔后向王振点了点头。朱少明,其实,你本可以与我相安无事的,奈何你频频与公公作对,铁大哥我也无奈,你下到地狱之后不要怨恨我!!

在这支队伍的数里之外,有一群衣着褴褛的黑衣人个个严阵以待的匍匐在地面上观察着那一处火光通天的地方,他们个个面色严肃,军师说过,昔日耻,不算耻,一辈子耻才是永恒的耻,所以,他们蓄势待发,现在,是该到了一雪前耻的时机了。

“军师,什么时候进攻?”黒木寨的大当家杜朗眯了眯眼睛问着一旁的军师道,他们已经跟着朱少明的队伍好几天了,一直未下手,为的就是今晚,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本来就是昨晚,他们本可以将官银堂而皇之的劫走的,但在军师的极力阻挠之下没有出动一兵一卒,而事实也证明了军师的判断是正确的,朱少明确实不是一般人,就凭那份智谋与冷静就足以当得一位旗鼓相当的对手。

刘安生问大当家之言,还算俊朗的星眉微微泛起了一丝褶皱,大当家是不是太过激进了一些,对上朱少明,恐怕不是那般轻松的吧!上次在黑木林的交锋不就可以看出来么?那是一个奸诈多疑的少年,他谁也信不过,这也可以原谅,像他们这些整日浸**在权谋术数里的人来说,哪怕就是自己也都是不可靠的。

“大当家的,其实,我们在等信号,等待一个可以进攻的信号!!”事到如今,刘安生也没有必要隐瞒了,朱少明那支精锐的队伍里,他早就在里面暗插了卧底,只要时机一到,他们便可大肆进攻和扫虐这一支和得烂醉如泥的精锐之师。到时候,便可将劫持官银的黑锅扛在朱少明头上,他们则可以逍遥法外的享受美好人生。

“信号?”杜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大脑,诚如自己所想,如果军师真能在敌方阵营里安插暗桩,那么,军师到底是何须人也,要知道做暗桩不仅仅是需要头脑灵活的人,还要有见机行事能见风使舵的本事,更重要的还是主使之人的运筹帷幄。而这些种种,似乎自己身旁的军师都已具备。这让杜朗有种不安的错觉,他竟有些完全看不透他了,之前整个黒木寨最不懂的人就是军师,如今看来,他自己所看到的那些不过都是军师故意让自己看到的。

刘安生重重的点点头,这些事,他本想与大当家的交心的,但事先说明又怕走漏风声,所以一直都藏在心底,只是不愿大当家的心里多想,但现在的情况是大当家显然误会了自己。

再反观回来,朱少明晃晃悠悠的转到马车的末尾处之后立即绷紧了身子,全身的肌肉都处在一个临界的爆发点上,他在等待,等待那个跟踪他的人能走到马车后边来!

果然,那人见朱少明一瞬间闪到了后边,脚步也快了许多,可就是在这样心无旁骛甚至是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朱少明一个环脖紧扣给击晕了过去,紧接着将他的身体拉出众人的视线之外,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马车的后门打开,将这具昏倒的身体塞进了马车里。做完这一切之后,朱少明猫着身子向黑暗处隐去身子。

铁木的有意无意灌醉懵懂无知的士兵,加上黑夜里隐藏的罪恶,让这些士兵们都毫无心理负担的狂欢,如果有女人在此,朱少明会相信,他们会是变成一支**之师!!

马车里,女子一把寒刃捅进了士兵的心窝,鲜血扑哧扑哧的就留了出来,嘀嗒掉落在马车的地板上,然后掉到地面上向低洼之处流去,渐渐地,血液流到了押送车下,而押送车的周围布满了面色严肃的将士,他们是今晚守夜的将士,不像那些人能饮酒作乐。

老者有些疑惑,朱少明去了那么长时间还不见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他还要留着朱少明的狗命为那些老百姓恕罪呢!至爱的孙子被其诛杀,他这心里到现在一回想起来都是痛的。可下午在一个空档的时间里,朱少明又找到了他,并提出要让自己孙子替代那钱回的要求,而且向自己讲诉了一件事,最后,自己还是答应了他。所以,下午王公公砍掉的钱回并不是真正的钱回,而是他已死去的孙子。而真正的钱回也应该躲在马车里,老者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朱少明到底想做什么?

Ps(今天一上午加下午一二节课,晚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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